也不梦醒不惊心
 
 
李瑛棣
 
 

“处处逝魂迹,不知谁人坟,只见鸟部山,姜绝黄昏冢。伫观一水珠,寂然叶间落,谁身穷其末,非为露一滴?

以上两首和歌是距今八百余年的前的西行法师所作,充分流露出他对无常的深刻感受。西行法师与其后的芭蕉并称为日本史上两大漂泊诗人。对他们而言,漂泊的旅程即是佛道的修行,也是锻炼思想的试金石。

西行在二十三岁的因见同族的左卫门尉宪康之猝死而感浮世无。决心遁世出家,出家后他曾登访高野山畅游吉野的草原,时或归京,足迹遍历日本全国。

西行的行脚中留下了许多为后世传颂的故事,这些故事似乎正铺叙出他的心路历程:在他游至远江时,有一次在天龙川的渡船上,旅客中的一名武士要西行下船,但西行未曾理会,武士愤而以皮鞭抽打西行的脸颊,而西行只是捧着滴血的脸颊默默下船去,毫无一丝怨恨的神情。

有一年西行游至镰仓,与赖朝将军晤见叙谈,将军特以银猫一只相赠做为纪念,但西行却将军送给在门前玩耍的孩童,默默离去。

最具传奇的一则故事是当西行法师参访大和长谷寺时,巧遇他剃度为尼的旧时发妻,泪眼滂沱地为他讲述佛法。

浮世变幻虽如梦,无所怖畏是我心。长眠任凭至永世,也不梦醒不惊心。

虽然隔着遥远的时空,但藉着这些诗歌,西行法师纯美的风范又现于眼前。